传统制造业应该如何用好互联网+?
21日下午,齐鲁网大讲坛第126期在山东博物馆开讲。本期大讲坛邀请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评价中心主任荆林波和阿里巴巴集团安全部总监胡冰,与听众分享了“互联网+中国制造”、“如何利用大数据治理中国假货问题”等互联网、经济领域相关前沿问题。本次讲座由山东师范大学特聘教授魏建主持。
“GDP很大的时候,并不意味着是国力最强的时候”
荆林波:我汇报三个内容,第一个,为什么我们要谈“互联网+”与中国经济和中国制造,首先要从一个全域的角度来解剖一下中国经济目前面临的情况;第二,介绍一下“互联网+”相关的话题;最后做一个小结。
首先看中国经济。在人类历史最近的2000多年历史里面,其实有1000多年的历史里面,中国经济的体量在全球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大家关注一下,1820年第四行那组数据,即使在八国联军即将打入中国的时候,中国的GDP在全球是最大的,将近三分之一。这就让我们思考,GDP很大的时候,并不意味着是国力最强的时候,也有可能八国列强会打进来。
“消费是整个经济增长的稳定器”
荆林波:历史告诉我们,很难有一个国家和地区能保持8%以上的高速增长。但是中国在过去的30年9.8%的高速增长。但是习惯了高速增长的中国经济,在2008年遇到了很大的瓶颈,2007、2008年的全球金融海啸,导致全球经济开始下滑,中国也没有例外,尽管中国高速增长,但实际上受到了重创。在过去35年里,中国的经济从第七位、第十位,一路飙到2010年的第二位。但是这个高速增长的背后,隐含了或者隐藏了很多潜在的危机,这就是失衡的增长。
实际上我们更大的问题是在2010年以前,中国创造了全球不到10%的GDP,但是消耗了全球三分之一的钢铁、一半以上的水泥、百分之四五十的煤炭,而且这两年煤炭的消耗量还在增长。所以引用全球这么多的物质能量,产出的GDP确是如此小的比例,这是不可持续的。因此2008年金融海啸以来,中国的GDP从两位数掉到了2010年9.2%、2012年7.8%、2013年7.7%,2014年7.4%,这个时候全球已经撑不住了。为什么?中国的经济是全球经济的一个重要的动力源,中国火车头往下掉以后,导致全球经济动力不足。
在我们整个经济增长的背后,就是中国制造。中国的第二产业对经济的贡献怎么样:第二产业的增长速度3.9%,主要是靠第三产业。因此在最近两年,我们多了一个词:供给侧改革。中国过去的35年,主要的重心放在需求侧,靠投资、扩大基础设施建设,现在下一步要供给侧改革,就要改革劳动力供给、土地、资本,更主要的是创新。
需求侧的“三架马车”,投资快速下滑,不仅政府的投资,地方的投资在下滑,民间的投资,在今年上半年也出现下滑,这是过去历史上从来没有的;外需动力不足,由于全球经济在下滑,去年的外贸是2009年以来首次的负增长;唯一值得称道是消费,现在在支撑着中国经济的增长,突破了30万亿,消费是整个经济增长的稳定器。
中国制造,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荆林波:2010年,中国制造业的产值超越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制造基地。具体来讲,无论是生铁、粗钢、煤炭、化肥,甚至手机等电子消费品,中国在全球都是占半壁江山,甚至有的像集成电路都占了90%。中国制造的鞋在全球年产量达155亿双,耐克、阿迪,曾经把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一个制造基地,但是最近几年,这两家全部把它制造基地从中国迁走,我们已经降到第二位、第三位,以后还会加速转移。
为什么中国制造存在这么大的问题?就是刚才所说的,耗费与产出是不对等的。我们每年要生产全球用的圆珠笔,大概在300到400亿枝,而圆珠笔的笔心和笔座,我们没有核心竞争力,每年要花4亿美金左右进口,而生产这样的笔心,赚的钱只有区区几分钱。我们生产制衣,生产8亿件衬衣出口到国外,但是只能换回一家空客飞机380。这就是中国制造的缩影。为什么要谈“互联网+”,为什么中国经济必须转型,这个大的背景。
“互联网+”对中国经济、中国制造到底意味着什么?
荆林波:“互联网+”到底指什么?它不仅仅指的是一个基础设施,它更主要的是指的一种理念,是一种全方位、整个产业的升级换代。我们千万不要简单的把“互联网+”只是看作是一个工具,看作是一个社交网络,一种销售的途径。
首先,“互联网+”是一种技术变革。人类历史在过去的演变历程中,每次工业革命、产业革命过后,它的周期是逐渐缩短。最初的150多年,100年、80年、70年。根据摩尔定律,美国18个月,芯片的价格要降一倍,现在不用18个月,一年、半年、三个月。阿法狗已经把人类在围棋界打败了,下一步要全部打败。所以科学家在全球选了100人,智商很高,在美国搞一个秘密实验,预计2020到2025年计算机把人类打败。
在快速的变革中,我们接触到的下一轮的技术,就是今天所说的信息技术,新材料、新能源、云计算、物联网,在这每一个技术的背后,就会产生出若干各位大的企业。所以我们今天说百度干了广告的事,淘宝干了超市的事,阿里巴巴干了批发市场的事,微博干了媒体的事,微信干了通讯的事,最后我们走向众微,干了所有的事。
第二,挑战。中国供给侧结构的改革能不能进行下去,我们有没有新的技术动力。第二个是结构,社科院蔡昉院长最早提出“刘易斯拐点”,他认为需求不足,凯恩斯主义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供给靠“里根经济学”也不对路,最后只能靠“供给侧改革”来进行。供给侧改革,说白了就是要通过创新,提升全要素生产率。
在中国制造里面,人口成本大幅度上升,导致中国制造和美国制造人工成本越来越接近,美国的牛津经济研究院的经济学家计算,中国的劳动力成本仅比美国低4个点。我们要推动我们的供给侧改革,就必须在人力成本上提高,在自主创新上下工夫,在城镇化乃至规制、政府的监管、管理上要有新的手段。
第三,生产导向转向消费导向。我们过去是先生产,生产出东西来,再想顾客在哪里。现在工厂首先要想到顾客在哪里。尤其是中国的城乡居民的消费都在升级,从过去的老三件“温饱型”,走向“小康型”再走向“享受型”的变化中,过去的消费行为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现在的80后、90后崇尚的是个性化消费。传统的消费方式是鼓励顾客买多,但是现在是鼓励要特色。
产品的迭代越来越快,更重要的,现在的消费主流人群,慢慢从线下都走到网上了,因此引发了马云和王健林的争论,也引发了雷军和董明珠的争论,所以互联网思维如何对传统的制造企业重新塑造?所以未来的争夺中国制造、中国经济和其他人的争夺在哪儿?就是模式的竞争。不是产品之间的简单的竞争。未来的模式是什么?未来的模式不是今天热闹的B2B,企业对企业,也不是京东这样的B2C,更不是淘宝C2C,未来的核心模式是C2B+O2O,消费者到企业,然后线上线下的融合。
最后,制造业和服务业将走向进一步的融合。今天的中国制造业,越来越多的是服务的成分,应该进入到第三产业的统计,全球大的制造企业,无论哪个行业都是一半上的是服务,不是制造,都是集成的,而中国只有2%的企业有制造服务能力。这是中国下一步制造业要升级改变的一点。
这样带来很多问题,产业的重合、企业的边界在哪里?时空边界都打破了,信息技术会进一步放大。阿里巴巴只是一个缩影,今天的阿里巴巴,它属于什么企业?把它分在哪个类别里?所以这给我们的政府监管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产业链已经很庞大,它有物流、有数据、有研究、也有金融等等。我们认为“互联网+”只是互联网公司自己“另类”,是一个它的专属品。实际上“互联网+”更重要的是传统企业、传统行业如何加互联网,更重要的是传统企业如何利用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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